上海,从历史看,就是冒险家的“乐园”——世界各地对神秘东方充满兴趣和野心,或者在本土命运不佳的人,从天上飞来,从大洋飘来,就是居于神州大地穷乡僻壤、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人,也都从四面八方奔来,希图寻得一把可以坐下来办公的椅子、一张可以栖身的床。所以我要说,仅仅把上海定为冒险家的乐园,是不够的,苦与乐,应当说是形影不离的孪身兄弟。
既有来者,就有去者。改革开放三十年来,一波一波的移民潮。不仅仅是执政者中的既得利益者掀起,还有大批贪官为自己寻找后路。更有在改革浪潮中确实获得成功而又对国政不放心,甚至根本就是对国家政治经济和教育失望者。前些时间,是把让自己的子女读完大学出国留学,现在则是干脆出去读大学甚至中学。即使不在国外生根,来个“出口转内销”,在国内,也能因有这层学历,容易找到比较好的岗位工作。
我在上海就遇到了很多为子女如此策划、努力积攒钱财的家长——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S女士听说我到了上海,一直努力工作,待人热忱的她,说一定要请我吃饭。告诉我31号要送女儿返回英国,因此,我们见面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一号。见面前,出于对女儿婚姻大事的担心,先把女儿的出生时间告诉了我:
乙丑
丁亥
甲寅
戊辰
6月1日11点过。S女士来到了我下塌的酒店。同到酒店二楼的“秦家食府”坐定。菜点了不少,但我们却因忙于说话,吃得很少,有些菜基本没有动。先是说了一大摊相隔主题甚远的话。最后才说到女儿的事。昨天本是预订回归英国的日子。女儿在英国读的国际金融,已经毕业,获得可以在英国工作两年的签证优惠。母亲考虑到英国社会招工有一个对中国人极为不利的顺序排位:首招本国人,次招欧盟国家的人,最后才是东南亚国家的人,中国被排在了最后。关于这点,若站在中国人的立场,会想不通。若站在英国人的立场,自是可以理解。同时,我们还要看到,这种排序并非机械不可更改的,若是一个表现优秀的中国人,也会破格得聘。但是作为母亲,从爱护女儿的心态,可不这么想。恰好昨天早晨突然得到一个电话,一个亲戚介绍了一个关系,可以到某证券公司实习。这样就有可能早回国就业。母亲遂对女儿说,这张机票就作废了,算妈妈的。去公司相互见个面,相互考察一下吧。所以,女儿昨天并没有走成。
听此言,我说那你该叫她一起过来啊,妈妈于是打电话给女儿。不到半个小时,女儿就来了。这是一个身材很高很壮实的女孩。举手投足间,已经流露出许多“老外”气质。坐定后,我问她昨天是什么时候去面试的?她说约定的是10点见面。我把她昨天见面的时间在心中转换为干支符号呈象:
辛卯
癸巳
丁亥
乙巳
我笑着说:“这次面试不理想啊。”
不等她回答,一旁的母亲就抢着说:“回来就已经对我说不好啦,双方都不满意!”
她女儿说了面试经过:在电话上被告知是5楼,当时她唯恐没有听清,还重复问了一次:“是5楼吗?”对方肯定回答“是的。”待去后在5楼转了半天却没看到公司牌子,再打电话问,才发现昨天听成的“是5楼”,原来是“45楼“。见面后,对方那种冷淡、傲慢、审视、不屑的态度,让她心里很反感。加上实习内容还和自己的专业不对路。。。。
她在英国读书的时候,就有一份在餐厅服务的工作。经理对她的表现很满意。明确表示欢迎她一直在那里干。计时工资,每小时5英镑,相当于人民币60元。根据她出生时间的干支组合呈象,我建议她继续回英国去好好利用还剩下一年半的工作机会。说不定在这期间会有新的机遇出现(2013年癸巳)。退一万步说,即使最终没有遇到新的发展机会,在那里工作两年的人生收获,也绝对比在国内大得多。至于母亲对女儿婚恋的担心,我说:你女儿绝对是迟婚型,早婚早恋,反而不美。与其如此,还不如好好打拼自己的事业。
写于2011年6月5日星期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