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主题: 《人学启蒙》(二二七)——再说毛泽东  (阅读 7252 次)

水木罗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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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   毛泽东的战友说毛泽东
以下对毛泽东个人的评议选自《炎黄春秋》2010年第四期《四千老干部对党史的一次民主评议》一文。
1.夏衍说:1945年8月13—16日,毛泽东向蒋介石连续发出三封措辞强硬的电报和文章,但斯大林派特使来延安指示后,毛泽东立即改变态度。于8月25日以中共中央名义发表宣言,提出“和平、民主、团结”的三大口号,即“和平民主新阶段”。重庆谈判签订双十协定时,毛泽东当众高呼“蒋介石万岁!”使在场的民主党派的头头们大吃一惊。章士钊才向毛泽东递交了“三十六计走为上计”的纸条。后来毛泽东却把搞“和平民主新阶段”、“想到国民政府去当大官”等罪名推到刘少奇身上。
2.夏衍概括毛泽东的错误,是16个字:“拒谏爱谄,多疑善变,言而无信,绵里藏针。”
3..王光美说:四清时我写的“桃园经验”,主席看过,很欣赏。还推荐给江青和身边工作人员看。他在少奇当选国家主席那天,召开中央扩大会议,批少奇把“四清”搞“左”了,几天后他提出更左的口号。这次会前,小平同志处于好意说,你身体不好,可不必参加。但主席参加了。另一次会上他讲“四清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”时,少奇插话说,是各种矛盾交叉在一起。很复杂,还是有什么矛盾解决什么矛盾为好。第二天,毛主席大发脾气,说“一个不叫我开会,一个不叫我说话!”。
4.关于高岗饶漱石事件,王光美说,事前毛主席约少奇谈话,要求反周恩来。少奇不同意,说反周对党不利,周有很大功绩。在国内外有很大威望,绝不能反;并自己承担责任。后来高岗就反周、刘,毛默许。因此有的人还以为毛支持高岗,所以才跟高岗。
5.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,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和李锐(以前也做过毛的秘书)私下谈毛泽东最多的就是毛的任性。有些想法变化太快,易生反复。今天(你)跟上去了,明天就挨批,还喜欢别人写检讨。有时为达到某一目的,甚至不择手段。
6.1959年7月11日毛泽东找李锐、周小舟、周慧三人谈话。曾说“自己常是自己的对立面,上半夜和下半夜互相打架”。似乎有自省之意,可没过几天他就大反彭德怀的“右倾机会主义主义”。
7.朱德的秘书陈友群谈到毛朱不和原因,说:“起初士兵中朱比毛的威信高,毛有嫉妒心。
8.1959年庐山会议上,朱德最初认为彭德怀意见是善意的。为此还做了一首诗:“此地召开团结会,交心献胆实空前”。并对人民公社食堂问题提了不少意见。后来批彭总时,政治局会上不等朱老总讲完,就批评朱是“隔靴抓痒”。回到北京后,又组织高干批朱总,逼他写检讨。一直发到县团级。从此以后,实际剥夺了朱总工作的权利。
9.方毅说,毛泽东的兄弟毛泽覃(在苏区时)曾同他争论。毛泽东拿起鸡毛掸子要打他。毛泽覃反抗说,共产党又不是“毛家祠堂”!
              二  再析与毛泽东生死两相关的干支组合
我在《细说毛泽东》一文里,分析了毛泽东的两个时间,一是他出生时间的干支符号组合结构:
癸巳
甲子
丁酉
甲辰
  另一个是他死亡时间的干支组合结构:
丙辰
丁酉
甲子
甲子
现在我们结合上面曾经跟毛泽东走得很近,对他不为天下百姓了解的另一面知之甚多的人的述说,看上面两组干支符号组合结构,是否也有命理上的破解。
第一.从出生时间的干支组合结构看,丁酉日出生在子月,而子水透出年干,当为偏官主事的格局。这样的命局结构,按命理,自然是叛逆成性,狐疑多变之人。我们更要看到癸水偏官在命局中基本处于无制的状态。所以在毛身边工作多年,说毛任性,是可信的。
第二.局中有两个甲木生扶日主,这既可以看成日元丁火能得长辈的庇荫支持,还可看成能得晚辈庇荫。更可以看出,这些庇荫者只是人云亦云,而毛自身也是一个信仰无根,思想多变、言而无信之人。
第三.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成功,就在于癸水偏官得印化而生身。月、时两甲更是鲜明形象地给我们描绘了一幅上有人提,下有人抬、前呼后拥的鸣锣开道图。
第四.从死亡时间的干支组合结构看,甲木日元坐支子水,构成“死木”结构,“死木”当用金刻,方能成器。而“甲子”纳音“海中金”。所以这甲子日主是喜金而又不怕火焚的了。
第五.年、月食伤透出,酉金月令为正官,月柱干支组合就呈伤官见官的态势。这样,日主甲木说“自己上半夜和下半夜打架”,就的确是说出了命理所反映的至真至切——狐疑之病终身难改。
第六.卦局中的食伤无制,(子水已坏,且在地支,焉能制出干支丙丁)伤官无印则奸,说话出尔反尔。喜欢别人奉承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第七,从出生时间看,逝世时的甲子日是日主正印,从死亡时间看,出生时间的丁火是甲木伤官——从这一干支显像的关系看,又为我们揭示了日主为什么其作息时间颠倒,生活规律与众人不同。
第八.两个干支组合的日元,在局中都无正根可托。所以两者既反映了他善于灵机应变,也反映了他会常常出尔反尔。一切以个人利益为重。根本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原则。有人会说他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,是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者——我要说,这,只是神话他的人的一厢情愿而已。在他,正如印度尼赫鲁说过的一句名言:对于政治家来说,任何主义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。毛泽东,也概莫例外。
   最后,我还提请各位易友注意,把出生时间和死亡时间的干支组合进行比较,还有很多有趣的干支符号所反映的生命奥秘,值得我们去探幽发微。真是:
     曲径通幽南窗下
     且看东篱几重天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10年4月17日星期六

水木罗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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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 《人学启蒙》(二二七)——再说毛泽东
« 回复 #1 于: 2010-09-08 20:43:34 »
关于“毛主席万岁”这个口号
李 锐
 
2010年第8期 炎黄春秋杂志12047
 

读了张素华同志在《炎黄春秋》今年第7期上的文章——《毛泽东没有在“五一口号”中加写“毛主席万岁”》,觉得对待重要的历史事实,就得有这种认真的态度。我很欣赏张素华同志这种态度。不过,这篇文章还不能作为最后结论。

  毛泽东自己在1950年五一节口号上亲自加上了“毛主席万岁”,这是1980年讨论第二个历史决议案时,朱德秘书陈友群亲口说的,登在《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(草案)》的讨论简报(中直机关讨论历史决议(草稿)简报,第五组,第三十二号[1980年11月17日]陈友群同志十一月十四日的发言)上的,陈友群当年还是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工作人员。

  据我了解,陈友群绝不是一个说假话的人;这件事情如此重大,他也应当不会有记忆失误。讨论历史问题决议时的简报,也是很严肃的,是经过审查的。发表前要经过胡乔木把关。这方面胡乔木是个认真细致的人,他又是1950年五一节口号的当事人,陈友群的发言如果与事实不符,胡乔木应当是不会放过的。当年讨论决议时,我是国务院能源组的组长,《简报》上刊出我有关1959年庐山会议的二万字发言后,胡乔木即让我写一本回忆的书。

  张素华这篇文章虽然提到了陈友群发言这份简报,但没有否定这份简报,而是否定了这份简报的内容。否定其内容时没有对简报问题作出有说服力的分析。

  张素华以档案为依据。但我猜想,张素华看到的胡乔木的这个草稿可能不是最原始的。在这个草稿之前还有没有一个预备过程?在预备过程中,胡乔木和毛泽东之间还有没有过文字交流?这都需要研究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毛泽东当年是要让人欢呼他“万岁”的。

  附简报照片:

 


“万岁”口号之我见
郭道晖
 
2010年第8期 炎黄春秋杂志6732
 
读了张素华先生的文章(《毛泽东没有在“五一口号”中写“毛主席万岁”》,见《炎黄春秋》第7期,以下简称“张文”),有几点看法,略述如下:

  一、我所撰《四千老干部对党史的一次民主评议》(见《炎黄春秋》今年第4期)一文中有关“五一口号”事,并非是张文所说的是“郭文所谓……”,即并非我的杜撰,而是转引当时中直机关讨论历史决议(草稿)简报第五组第三十二号(1980年11月17日)所载陈友群同志的发言。他作为朱德同志的秘书,身处党中央机关,应是知情人,其对“万岁”口号的史实的发言,想必言有所本。此前,关于此事,在理论界史学界也多有论辩,可供读者比较辨识。

  二、今“张文”亦言有所据,如所据档案属实,可供识者参酌。但据他考查的结果,也同时可证明,“万岁”口号正式纳入党中央的“五一口号”,是经毛泽东亲自审阅并默许的(档案上只有他对其他口号的仔细修改,未见他有只字对“万岁”口号的修改或否弃),表明喊“万岁”是经他批准同意的。

  据张文,本来中宣部(胡乔木)最初所拟的口号是“毛主席万岁”,还比较简单朴素;经刘少奇精心审改,加了不少装饰词,改为“伟大的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同志万岁!”这是建国后第一次奉上“伟大领袖”的徽号(比林彪后来恭奉“四个伟大”要早20年左右)。对此,毛泽东不置一词,欣然默许。对照他在建国前夕纪念党的生日时发表的《论人民民主专政》中开头所讲的:“人到老年就要死亡,党也是这样。”国家权力和党最终都会“逐步地衰亡下去,完结自己的历史使命”,也就是说,共产党也不可能“万岁”;可不到一年,就同意在“五一口号”中喊自己“万岁”,自我否定了原先的历史唯物主义论断。

  后来,党的八大批判个人迷信,放弃这个口号和在党章中删去“以毛泽东思想为全党的指导思想”的规定。这是正确决策。但在“文革”前后,毛泽东借口“不崇拜马克思不得了”,直言不讳地主动地要求全党对他本人“搞点个人崇拜”。基于此,说“万岁”口号是他自己加上去的,即使史实不确切,似乎也合乎历史逻辑,并非完全“客里空”。

  三、在革命时期,作为革命党,党的干部和广大革命群众拥戴毛主席而呼“万岁”,未可厚非。记得1949年我作为清华大学的学生和前不久还战斗在“第二条战线上”的地下党员,参加开国大典,从心底为人民的解放和新中国的诞生欢呼雀跃,在会后游行经天安门城楼时,我和全体清华师生一起曾激动地高呼“中国共产党万岁!毛主席万岁!”,毛主席也对着扩音器高呼回应:“清华的同志们万岁!人民万岁!”说明那时领袖和人民群众还是心心相印、平等相待的。

  当然,在刚解放初,十三兵团文工团来清华演出时,带领师生在大学堂里第一次喊出“毛主席万岁”,多数群众还是有迟疑的。虽然大家都拥护共产党,也赞赏、崇拜共产党干部的廉洁和为人民服务的精神,但受过民主自由教育的师生,对这种带封建性的口号是心存疑虑和不习惯的,有的教授和同学还对是否应当喊“万岁”进行过辩论。后来经过学习和潜移默化,才慢慢习惯起来。

  四、问题在于,建国后,作为执政党和国家的领导人,是要经全民选举产生的。在我国是经建国前夕的全国政协选举,1954年以后是经全国人大选举产生。(当然这种选举只是表面形式,谈不上民主选举,领袖人物是终身制,直到他去世才不再“万岁”了。)其所制定和宣示的对国家和人民有约束力的口号、政策,也是应当经人民选出的代表机构的通过或确认的。“五一口号”是党中央基本政策的宣示,而当时我们党是以政策治国的(而非以法治国,而且多数情况下政策高于法律),故“五一口号”(包括“万岁”口号)具有政策指向性和事实上的法律效力,意味着全国人民都须遵循。

  基于此,未经政协或当时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(其职权相当于全国人大),仅由执政党中央以“五一口号”方式将这种宣扬个人崇拜的口号政策化、法律化,要求全国人民都呼喊党的领袖“万岁”,其合法性更是大可商榷和质疑的。

  五、问题还在于,这种个人迷信的口号,诱导人们盲从领袖的绝对权威,竭诚拥护和贯彻他晚年所倡导的空想社会主义乌托邦理论、“左”的路线政策和种种违宪侵权行为,在各种反复折腾的政治运动中产生了严重后果。发展到后来,这个“万岁”口号已不再是人们出自内心的情感呼唤,而异化为必须绝对遵从的“圣旨”。特别是“文革”中更将它法律化,具有高度的国家强制性。“文革”中颁布的《公安六条》(即1967年1月13日中共中央、国务院颁布的《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加强公安工作的若干规定》,共有六条,所以简称“公安六条”),其中规定:“凡……攻击污蔑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的,都是现行反革命行为,应当依法惩办。”这就是恶名昭著的所谓“恶毒攻击罪”。“文革”中如果有人不小心损坏了报纸上的毛主席像,拒绝或反对呼喊“毛主席万岁”,就可根据这个“恶法”判重刑甚至处死刑。不知有多少无辜群众遭此毒手,张志新、林昭等烈士就是最突出的惨案。山西有个牛小顺,为表自己的无限忠心,种小麦时别出心裁设计长出“毛主席万岁”的五字造型,但事后发现既不能对这些麦苗施肥(那会被当成是给毛主席身上泼屎尿),也不能打药除虫(那是诬蔑毛主席有病),更不敢开镰收割(那会被认为在万岁头上动刀)!这块地把他逼得全身发抖,几乎发疯,只好听它烂在田里,终究没有逃过被打成“反革命”的命运,最后在自家水缸里溺水自杀了。(毕星星:《种一个“毛主席万岁”》,见《炎黄春秋》2009年第11期)类似的荒唐悲剧可说是罄竹难书。就连创造“万岁”口号的始作俑者刘少奇,一当他觉醒过来,不再迷信最高领袖,反而批评大饥荒时期饿死几千万人是“三分天灾,七分人祸”,因此得罪毛泽东以后,他就落得个屈死他乡的悲惨命运。

  六、因此,时至今日,郑重的唯物主义者和科学历史观的倡导者的职责,应当是批判这种口号,肃清其后遗的不良影响,而不是替它辩护。当然,实事求是地澄清某些史实也是需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