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我已从天涯海角移动到了历来是中国对外的窗口:广州。挚友赠我《蒋介石画传》,又促我且读且思——
当代人要了解中国漫长的几千年历史,一般都只能通过阅读二十四史这一途径。而这二十四史,都是当政者指定史官,甚至成立修史机构组织文化人所撰写。至于民间,也有独立的知识分子,记述自己的时代见闻。后来的历史学家,故又将二十四史称为官史,或叫做正史,也就是官修的代表正统意识流的史书,民间个人撰写的记述,则叫做“野史”,也就是被贬低为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村俗之言。
既然二十四史,是政府行为的文字遗存。自然是代表政府意志的东西。所以,有人持批判的眼光,往往将中国所谓的正史文献,批评为帝王将相史,因为在这些历史文献中,我们主要看到的是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,世袭政治的家谱延续。广大人民群众的身影,只有到了他们忍无可忍、揭竿而起,犯上作乱的时候,才作为乱民、山贼、流寇的形象,在正史中看到他们所做的壮烈而又无序的历史运动。当当这些乱民、山贼、流寇成了气候,夺得政权,就有成了中华民族无可非议之正统。
因此,就有了正统与非正统之争,历史究竟是英雄创造的,还是群氓创造之争。因为,就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看,正如毛泽东在一首诗中所概括的,也就是秦皇、汉武,唐宗、宋祖、成吉思汗、再到爱新觉罗氏的康乾盛世,这样几家人就把几千年大一统的中国政治历史说完。而这些家族能在中国史上各领风骚几百年,也不过就是靠几个开国之君的披荆斩棘,能有顺应时代发展的文治武功而已。所以,在中国人的眼里看到的历史,更多的是几个历史的弄潮儿”英雄“创造的。由于中国人从来没有专一的信仰,这个民族又总结出了”成则为王,败则为寇“的”警匪法则“:我入住了紫荆城,就是王就是正就是警察,你打败了,落草为寇,你就是邪,你就是匪。所以毛泽东又最后总结出了”枪杆子里出政权“的革命真理。就整个世界而言,也出现过”强权即是真理“的时代。
人类的生存模式,终归会随着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和社交活动范围的扩大而日有进步。鸦片战争不仅敲开了中国闭关锁国的的大门,也让长城内的人们走出了封建帝王政治思想模式的怪圈。在欧洲文明的影响下,中国人也开始从”家天下“的政治桎楛中挣脱出来,作创建各民族”共和“相生的梦。
中国的近现代史,就是一部争取共和、争取民主、争取科学进步的运动。要对这段历史有正确的了解和认识,又不得不对四个人进行深入的剖析和研究:孙中山、蒋介石、毛泽东、邓小平。因为从大历史的角度,这四个人分别代表了中国近现代史的四个不同发展阶段。
毛泽东曾说,人民,也只有人民,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。我要说,这的确是他要借助群众力量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时,说的最为真切的肺腑之言。但在骨子里,他依然自信,只有自己才是真正能创造历史,或者说只有自己才是能领导群众创造历史的人。
所以,我的历史观是:有什么样的群众就有什么样的领袖;有什么样的领袖,就有什么样的群众。英雄产生于群氓,群氓被英雄牵着鼻子走。就是整个人类历史循环演绎的不二法则。